家乡的柿子树

□ 田胜平

或许，是因为年龄逐渐变大的原因，有时，看到一个人、一个物件，就会勾起许许多多的回忆；有时，听见一首熟悉的老歌、想起一件陈年往事，也会被泪水打湿眼睛。

就像现在身处都市的我，每每路过商店，只要看到红通通的柿子，就会想起家乡那棵柿子树，还有那些关于柿子的幸福往事。

在家乡湖南张家界，柿子又叫“刺花”。印象中，家家门口都会种上橘子、板栗、柿子等果树，一来是美化家园，二来是可以解馋，三是可以拿去卖钱，而我家的柿子则属于第三种情况，拿去卖钱，补贴家用。

每年下霜之前，爸爸妈妈就会开始摘柿子。那时，爸爸在树上摘、妈妈在地上接，然后再放到背篼里，所有的动作都小心翼翼。

由于柿子树木质比较脆，摘柿子的整个过程，常常会听见母亲不停叮嘱爸爸注意安全的话语。

也许，是聆听了太多这样温暖的话语，也教会了我从小到大时时顾及别人的感受，时时对身边的亲朋好友充满着爱和关怀，努力做一个温暖的人。

那时，家里的柿子也不像现在一样摘下来就可以吃，而是需要放一段时间的，谷仓便成了最好的地方。爸爸妈妈把摘下的柿子一个个放进里面，然后用稻谷铺在周围，接下来，就剩下静静等待的日子。

怎样判断是否熟透？

隔三岔五，妈妈就会打开谷仓大门，看看柿子的颜色，摸一摸柿子的软硬，如果软了，就会给我们三姊妹人手一个解馋，而他们却从来都舍不得吃。随后，妈妈就会背着熟透的柿子，以每个5角或3角的价格，拿到集市上卖。

类似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。正如天下所有的父爱、母爱一样，爸爸妈妈就是以这样的方式养育着我们，深爱着我们。

而今，我离开家乡已有25年，门口的那棵柿子树，早已被替换成了桂花树，而曾经年轻的父母，也已满头白发，步履蹒跚。

但每逢到了吃柿子的季节，我都会特意买上几个，放在家里慢慢品尝。因为，我能吃出小时候的味道，能感受到爸爸妈妈那份永远不曾消退的关爱；因为，我能感悟人生的味道，任何一次的成长成熟、任何一次的先苦后甜，都需要岁月沉香、慢慢积淀。

家乡的柿子树，在家门口，在脑海里，在来来往往的人群中，在游子的眼眸里……

（作者单位：贵州省人大常委会办公厅）